「Scotch Whisky苏格兰威士忌」这个名称,只可以使用于「在苏格兰蒸馏、并在当地以橡木桶陈年3年以上的穀物蒸馏酒」。但与「Wine葡萄酒」不同的是,苏格兰威士忌并没有所谓「法定产区」,过去高、低地产区的分野来自于课税上的需要,与所使用穀物的种植地点并无关联。由此逐渐发展出了按Distiller (蒸馏器)所在位置归类的6大产区。有趣的是,或因历史的沿革、或是巧合,更多的或是大自然的魔法,各产区内邻近的蒸馏?都渐渐形成类似的风格。以下便从 6大产区的一些珍贵代表酒款,来带出产区的特色:
Highland(高地区)
Dalmore 62yo (40.5%, OB)
Highland 几乎等于苏格兰的代名词。苏格兰威士忌的发展与高地崎岖的地形有关係,原本的农村私酒业者在与税务官捉迷藏的过程中,逐渐转进山野,孕育了现代的威士忌产业。从爱丁堡向北,逐渐远离平原,进入重峦叠翠的山林溪谷间。儘管海拔也不过1,000米出头,但冰河侵蚀的遗迹却让这儿呈现壮阔美景。
本区的代表酒款,就是Dalmore 62年。此酒日前在拍卖场上创下威士忌纪录酒价,拍出每瓶25,877.5英镑(约48,000美元);后来又报导称某伦敦烈酒专卖店以更高价约60,000美元卖出。
这支酒标示的酒龄虽然「仅」有62年,却是着名调酒师Richard Pattern集结了来自1868, 1878, 1926 及 1939等不同年份酒桶剩馀的酒调和而成的产品;总装瓶量12瓶,堪称中的。笔者有幸,曾在大师Richard Pattern主持的品饮场合中浅嚐了3ml;那複杂的香气与充满力度的酒体,完全颠覆了我对老酒的观感,至今不能忘怀。
有趣的是,位于北高地的Dalmore酒厂海拔一点也不高,事实上接近零,就位在北海油田的鑽油平台旁。
Lowland(低地区)
Auchentoshan 32yo 1973/2005 (55.5%, OB, 480b. Sherry Cask, decanter)
相对于Hignland的Lowland区,过去生产的酒以供应调和基酒与加味酒为主,久而久之便发展出较为清澹的特色。然而过去受欢迎的清澹特色,到了现代反而逐渐失色,至今已近乎没落。
FAuchentoshan是少数存活下来的酒厂之一,它彷照爱尔兰酒厂进行3次蒸馏。一般说来,3次蒸馏后的威士忌会比较纯淨清雅,但稍不留意就会流于平澹;然而Auchentoshan却能在清雅中呈现出複杂的层次感。
这支少见的老年份雪莉桶陈年产品,在成熟风韵中表现出相当的力度,将乾果、麦芽、巧克力的香气漂亮呈现;其精緻的水晶瓶又增添了酒的质感。不太欣赏Lowland的同好尤须一试。
Speyside(斯佩河畔区)
Glenfiddich 40yo (45.4%, OB, 2nd edition, 600b.)
Speyside 区指的是斯佩河及其支流附近的区域,也是过去私酿酒业集中的地点。这裡产的酒多半有着浓郁的麦芽甜味与缭绕的花果香气,受到Blender(调和师)与大众的广泛喜爱。严格来说,这裡算是高地的一个小分区,但由于前述特色让这裡拥有苏格兰密度的存活酒厂,也已经成为苏格兰威士忌重要的产区。
Glenfiddich 并非本区早期的蒸馏厂,但却对今日单一麦芽产业的盛行有着莫大的贡献。它原本也以调和威士忌的销售为主,在1963年时由于缺乏穀物威士忌的供应,便尝试将自家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以绿色三角瓶装瓶,放在爱尔兰的机场免税店销售,一举奠定了之后近50年在单一麦芽的领导地位。它早于 1969年就在酒厂设置游客中心,是开放参观的威士忌酒厂。
Glenfiddich 的酒相当乾淨又略带柑橘香气,很多人由于常见的标准款反而忽略了它的珍稀酒款。这支酒龄40年的酒并不多见,第1版酒精度43.6%、第2版45.4%,两批分别限量600支并有独立瓶号。笔者过去曾经品饮过第2版,以老年份的成熟果香起始,背景透出些许烟燻及澹泥煤味, 以香草及柑橘作为结尾,隐含梨子的暗示;喜欢老酒的同好不可错过。
Campbeltown(坎培尔镇区)
Springbank 1966/2000 Local Barley (54.4%, OB, Cask 509, bourbon cask)
Campbeltown曾经是威士忌製造业的重镇,多拥有过32间蒸馏厂;可惜昔日的威士忌之都如今风光不再,目前仅剩下3间酒厂。不过坎培尔镇区靠着Springbank的Local Barley系列硬是唤起了世人的注意,从而保持了产区之名。
Local Barley系列前后共有50桶酒,都是使用当地生产的泥煤与当地生产的大麦製成。当中部份在1990年以「Western Highland」为名装瓶,其他则多在1998~2001年前后以「Local Barley」之名问世;这系列的酒完全用单一桶桶装浓度装瓶,背标记载着桶号年份与瓶号,每一桶酒的味道都不太一样,目前一般市价已经上涨4倍,到达每瓶约800美元以上。
hIslands(岛屿区)
Highland Park 25yo (50.7%, OB)
由于冰河侵蚀与板块挤压,苏格兰拥有相当多的岛屿。在过去私酒盛行时期,许多的岛屿成了私酿业者出口美洲大陆的前哨,几乎每个岛屿都曾有过威士忌蒸馏厂,而Highland Park就位于苏格兰本岛北方的Orkney列岛上。
许多人受到酒厂名字Highland Park的误导,认为这是家Hightland酒厂,此种说法亦是亦非。如前所述,在过去税制影响下,产区仅有高、低地的划分,因此多数的岛屿都被归入 Highland产区中,所以又有「高地岛屿区」之称。然而Islands的威士忌在陈年时受到相当多海风的吹袭,酒中常常有明显的咸味与碘味,故自高地产区独立出来也属必然。
Highland Park在价格上相对合宜。这支酒龄25年的酒以高酒精度装瓶,批次的差异让它曾有3种不同的酒精度;然而不管是哪个批次,都有相当好的表现。海风、澹泥煤、石楠花香、乾果等,都在重雪莉风格中清楚呈现,是一支相当成熟而适合日常品鑑的选择。
Islay(艾雷岛区)
Laphroaig 30yo (43%, OB)
Islay 又有「威士忌之岛」的美誉,目前仍拥有8座威士忌蒸馏厂。它也是传说中苏格兰威士忌可能的发源地。古代的诸侯Lord of Isles(岛屿领主)曾以此地作为对抗挪威人的基地,后来他迎娶了爱尔兰公主,陪嫁的宫廷医师则将「生命之水」的製作方式一併带来,威士忌从此便传入了苏格兰。
今日Islay的威士忌,仍然保留了传统苏格兰威士忌的泥煤烟燻风格,再加上海风镇日强力吹拂,形成了独树一格的强烈风味。也因此能独立于岛屿区之外,成为目前受酒评家青睐的产区。
不过重泥煤的风格不见得都能受到一致的喜爱,其中又以Laphroaig的位威士忌是爱恨分明的代表,关于它的名言「Love it hate it!」,没有中间地带!许多喜爱Laphroaig的人被它年轻款的水味征服,而罕见于市面的这支高年份款,却调和了部分这间酒厂稀少的雪莉桶陈年威士忌,让它又多了些泥土与乾果的变化。以酒厂近年来大受欢迎的程度来说,目前每瓶约300美元的价位应该维持不了多久!